在黑龙江省齐齐哈尔富拉尔基区的一片平房区内,9年间,曾有歹徒连续作案,强奸10余名女性,另有数次未遂。
嫌疑人专挑走夜路的女性,用卡簧刀或者尖刀、水果刀之类的作案工具,把她们逼进胡同内,实施犯罪。
2020年6月19日,嫌疑人终于落网。
他疯狂作案的动机是什么?他口中的“小燕”究竟是谁?案件侦办是如何取得突破的?所有疑问,警方一一揭开——“你是小燕吗?”
“小燕胡同”,不单指某一条胡同或者道路,而是整个富拉尔基岗西地区。
这里的道路错综复杂,大大小小的几十条胡同相互交错。如果不熟悉道路,很容易迷路。
“小燕胡同”的由来与一起系列案件密不可分。
“2002年到2011年,岗西附近连续发生强奸案,当时的犯罪嫌疑人我们一直没有找着。” 刑侦大队重案中队中队长颜鹏说。
“最重要的一个点,10多个女性被害人在被挟持的时候,都被问到同样一句话‘你是小燕吗?’”
自第一起案件发生后,警方便展开大量的调查。但嫌疑人浑身遮掩,作案毫无规律,几度让案件陷入死胡同。
“小燕”是嫌疑人每次作案都会提到的名字,这会不会成为突破口呢?
民警开始着手排查名字中带“燕”的人。但从2002年到2011年,案发地附近都没有符合条件的人。
转折发生在2011年底——
“作恶多端”的嫌疑人突然“人间蒸发”。“小燕胡同”,再没有强奸案发生。
嫌疑人为何不再作案了呢?是移居了还是自然死亡?
“小燕胡同”系列案件,成了几代刑侦人心头解不开的疙瘩。
两个词,触碰了尘封近20年的记忆
今年2月,正是防疫检查的关键时期,所有人员进出必须佩戴口罩、扫码、测温。
在齐齐哈尔富拉尔基区,防疫卡点的工作人员遇到一名奇怪的中年男子。
他不但不配合防疫检查工作,还与工作人员起了争执。“他不愿意登记信息,不听工作人员劝阻,坚持要从旁边的栅栏翻进去。”
很快,公安机关赶到现场,将男子带回公安局调查。
“他神情恍惚,说话语无伦次,眼睛总是四下瞅,不敢和我们对视,感觉特别紧张,心里像是有什么事。”男子的反常让办案民警警觉起来。
“根据办案经验来看,这个人很可能有问题!”
民警沉着冷静,一边继续询问,一边着手对他的身份进行秘密调查。
“男子姓梅,今年50多岁,家住富拉尔基区岗西附近。他在1984年有一个强奸前科,被判刑14年。在监狱待了9年,1993年出狱。”
“岗西”、“强奸”,这两个词触碰了富拉尔基警方尘封了近20年的记忆。
“小燕胡同”系列强奸案,发生在岗西;而闯卡人员梅某,正好家住岗西,而且有强奸前科,“有很大作案嫌疑”。
为了稳住梅某,警方只对梅某闯卡的行为进行处罚,对“小燕胡同”系列案只字未提。
梅某刚走,案件专题会就秘密召开了,泛黄的案卷再次摆上案头:犯罪嫌疑人的身高,大概是1米7左右;体态偏瘦,但带着肌肉;说话声音比较细。
“还有被害人反映,嫌疑人的手比较粗糙,有股柴油味。他的左眼附近有一道疤痕。”
警方仔细比对梅某和嫌疑人的特征,发现全中。
经过进一步走访排查,警方确认,梅某就是“小燕胡同”系列强奸案的犯罪嫌疑人。
今年6月,时机成熟,抓捕行动即刻展开。
梅某落网后,如实供认了自己在2002年至2011年间,在富拉尔基岗西地区实施强奸的犯罪事实。
时隔9年,“小燕胡同”系列强奸案,终于告破。
一名老刑警得知后,专门发了一条朋友圈:庆祝一下,记住今天的日子。配图是一壶酒和几碟下酒菜。“他有一种病态的心理,仇恨公安机关、仇恨社会”
1984年,刚满18周岁的梅某因强奸罪被判刑,1993年出狱后,便一直靠修自行车生活。
1995年,梅某成了家,生活依然没什么起色。“自从被判刑后,他就有一种病态的心理,仇恨公安机关、仇恨社会。”
2002年起,梅某疯狂作案,一是为了寻求刺激,二是为了“报复社会”。
还有一个疑问——
梅某每次作案的开场白都是“你是小燕吗?”
那么,小燕,究竟是谁?
原来,年轻的梅某,曾有一个心仪的女孩,名叫小燕。尽管他从未和小燕搭上话,小燕也不住在岗西,但她的名字深深刻在了梅某的脑海里。
梅某实施犯罪时,与被害人搭话就用到了“小燕”这个名字。
“他占有欲很强。成家后,对待妻子就是这样。不允许自己的妻子跟任何异性说话,也不允许自己的妻子用微信。他觉得妻子用微信,就会跟外面的人勾三搭四。”
他还认为,大半夜回家的女性都不是好人,才会选择对这些人下手。
“但实际上,那些被害人很多都是24小时倒班,夜间才能下班。”
2011年起,梅某身体状况不如从前,便不再作案,逐渐消失在警方视线当中。
目前,犯罪嫌疑人梅某已被依法刑事拘留,案件正在进一步侦办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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